红星炮塔守城 塔生产小兵抢塔的游戏
2023-04-24 15:58 ca 蜻蜓知识 浏览: 2071 作者: tiger
“法国人对俄国在纯法德的争执中的态度从来没有把握。条约的确存在,但这个条约要变成实际行动需要以德国发动侵略为前提。什么构成侵略?在两个彻底武装的国家之间的纷争到何种程度才能使这方或那方成为侵略者?无论如何俄国方面有方便行事的广宽余地。在所有这些事情中俄国是裁定人。为了与俄国没有直接利害关系的法德之间的争吵,要送成百万俄国人去死的关键时刻,俄国将是裁定人。沙皇的话当然是可靠的保证。试图领导俄国进入不得人心境地的沙皇,不管怎样受尊敬,也有被推翻的可能。一个伟大民族的政策如果直接掌握在一个人的手中,在他不存在时很容易改变。因此法国绝对没有把握,如果她因抵抗德国压力而引起战争,俄国会根据条约参战。这些就是继德国占不容争议的支配地位之后的、困难平衡局面的情形。两个集团之外还有英国,她的海军稳稳地占有绝对优势,而且从未遇到挑战。显然,英帝国的地位还因她支持哪个联盟将决定谁占上风的事实而增加了重要性。可是索尔兹伯里勋爵表现出不愿意利用这个有利形势。他一贯地保持对德的传统友好态度,同时保持远离欧洲大陆纠缠的冷漠超然姿态。对德国来说脱离俄国容易,但疏远英国是长得多的过程。必须陆续取消如此之多的支柱与纽带。英国对俄国在亚洲意图的猜疑,对法国历史性的对抗,对布莱尼姆、明登和滑铁卢战役的记忆,与法国在埃及和殖民地方面持续的纠纷,德国和英国间密切的商务关系,皇室的关系——所有这一切构成英帝国与三国同盟中那个主要国家间的深远联系。抑制德国新产生的殖民主义愿望不是英国政策的一部分,在不止一个事例中(如在萨摩亚群岛),我们积极支持他们。由于完全缺乏战略考虑,索尔兹伯里勋爵以黑尔戈兰交换桑给巴尔。甚至在俾斯麦下台之前,德国人看来不像是愉快的外交伙伴。他们似乎一直寻求赢得我们的支助,并提醒我们,他们是我们唯一的朋友。为突出这一点,他们甚至走得更远。他们玩弄小动作设法使我们与法国和俄国发生纠纷。每年德国威廉街 [ 译者注:在柏林,政府机构所在地。 ] 探察着圣詹姆斯宫廷 [ 译者注:英国宫廷所在地。 ] 的动静,指望得到些好处或让步,这些好处可以使德国的外交善意再维持一段时间。每年他们对我们与法国和俄国的关系上增加点伤害,数落英国是多么不得人心,英国有多么强大的敌人,以及她找到德国朋友是多么幸运。如果撤消对她的支持,或者如果德国把势力转入敌对联盟,英国在欧洲俱乐部里将处于何种境地呢?这种表白持续了近20年,在英国外交界新的一代人的内心中产生明确的孤立感觉。但是外交人员的这种苦恼全然不会使英国坚定的政策路线有所转向。英帝国以满不在乎的态度看待德国的殖民扩张。尽管英德在贸易中有对抗,但英德之间远为重要的商业联系不断在增长。在欧洲,他们彼此是最好的客户。甚至德皇于1896年为詹姆森袭击事件致电南非德兰士瓦克鲁格尔总统(现在我们知道这件事并非个人行为而是德国政府的决定)也只迸发短暂的一阵子愤怒。布尔战争时期所有德国反英怒潮的爆发,以及组织欧洲反英同盟的多次企图,并未阻止张伯伦先生于1901年倡导与德联盟,也未阻止英国外交部于同年建议把英日同盟包括德国而成立三国同盟。在这一时期,我们与法国的严重分政至少不小于与德国的分歧,而充分的海军优势并未使这两个国家严重不安。我们对三国同盟和双边同盟采取同等清楚的立场。我们不想被人拉入大陆争吵。法国收复失地的努力引不起英国大众或任何政党的兴趣。要英国军队在欧洲与强大的大陆国家作战的想法被所有人斥责为绝对荒谬。只有在不列颠民族的生存真正遭受威胁时,才会促使英帝国放弃对欧洲大陆事务的平静与容忍的超脱态度。而德国注定要提供这种威胁。”——丘吉尔
整整28架俯冲轰炸机开始对大黄蜂号投弹,猛烈的爆炸接连不断地在航母甲板上发生,一颗炸弹差一点直接炸飞该舰舰长加奇上校,在旁边护卫的轻巡洋舰圣胡安号也遭池鱼之殃,3分钟内连续中了四弹,弹药库被击中后引发大爆炸然后沉没。一架中弹的九九舰爆因飞行员失去控制,直接带弹撞进了大黄蜂号的烟囱并引发剧烈大火。另一架起火的九七舰攻撞上了左舷前部的高平台,不过飞行员在撞击前勉强跳伞成功。
随后,九七舰攻在零战掩护下开始投放鱼雷,日军飞行员的斗志丝毫不逊色于美国飞行员。指挥官村田重治更是经历过珍珠港和中途岛的老将,他指挥九七舰攻们趁美军F4F迎击九九舰爆的空隙从大黄蜂号两侧发起攻击,并同时发射鱼雷。大黄蜂号短时间内被7枚250公斤炸弹和4条鱼雷连续击中,全舰燃起大火并开始向右倾斜。在其侧后方的朱诺号轻巡洋舰替旗舰挡了2条鱼雷,结果迅速沉没,全舰仅10人幸存,阵亡者中包括著名的沙利文五兄弟——从此美国不再让同一家庭成员在一艘军舰上服役。
几分钟后,关卫少佐的第二攻击队到达战场上空,他首先发现了起火燃烧的大黄蜂号,但他判断攻击大黄蜂号编队的飞机数量够多了,而从美军今天对炮击舰队的进攻频率和速度来看,对方一定还有另一艘航母。顺着这个思路,攻击队很快就找到了10海里外的企业号和南达科他号。
迎接第二攻击队的是南达科他号战列舰凶猛的防空炮火,这艘战列舰上装备了上百门40mm博福斯高炮,防空火力如同地狱般恐怖。一架九九舰爆在俯冲前右翼中弹起火,飞行员跳伞没成功,连人带机撞在南达科他号的前甲板上。日军其余飞机继续猛攻,主要火力集中向企业号招呼,南达科他奋力挡枪,先后中了4颗炸弹,中炮塔被炸坏而不能使用。随即九七舰攻们开始投雷,南达科他号连中2雷,不过只进水4000多吨就被控制住了,整体略微倾斜5度,企业号中了一雷,速度降低到只有13节,另一条鱼雷本是冲着企业号去的,他身边的驱逐舰史密斯号奋力阻挡,以自己的沉没替企业号抗下了一雷。
从9:19分开始,企业号2分钟内被五颗炸弹直接命中,一颗炸中了前部升降机之后的飞行甲板,前部升降机因电力中断而卡在一半的高度上,另2颗炸弹击中了右舷,炸出一个直径2米见方的大洞,还有2颗在舰尾爆炸,舰尾操作室被炸开一个破孔,次方向舵也被炸坏。9:27,企业号又接连被3颗炸弹击中,第一颗穿过飞行甲板落在轰炸机弹药舱上,当场引爆了机库。第二颗命中舰首飞行甲板最前端,穿过飞行甲板和船壳落入水中,第三颗则把右侧锚链舱炸开一个破口。此时企业号倾斜已相当厉害,但仍然能灵活的左右机动,避开了其它炸弹。而损管人员抓紧时间抢修,竭力维持其基本的起降能力。
此时,第三攻击队到达战场,面对已起火的两艘航母改变策略,先行发射鱼雷削弱存活军舰。大黄蜂号再次被命中两条鱼雷,挣扎着缓缓沉没,企业号周边布满了挡枪者,重巡洋舰波特兰号连中5雷,再加上前面吃到的2颗炸弹,不到半分钟就宣告沉没,全舰只逃出27人,波特号驱逐舰靠近企业号,挨了2颗航空炸弹,也只能接受沉没的命运,不过他在沉没前还击落了一架九九舰爆。彭萨科拉号重巡洋舰和圣地亚哥号轻巡洋舰前赴后继地上来挡枪,各中3颗炸弹加一条鱼雷,4分钟内沉没。
南达科他不愧为粗又硬,继续吃了1枚鱼雷和2颗炸弹,倾斜趋势进一步加剧,注水后勉强恢复平衡,不过此时已吞下了6000多吨海水,速度也降低到了11节,而企业号的航速只有9节。现在整个TF1617比较完好的大舰还剩重巡洋舰北安普顿号,只见他加快速度,再次与南达科他一左一右护住企业号,整个TF1617一共有14条驱逐舰,除已沉没的军舰外,其余包括马汉号、库欣号、普雷斯顿号、莫里号和巴顿号等5条驱逐舰舰在外围,他们不同程度地带着伤,但依然顽强地构建了最后一个圆形防御阵,对抗着空中200多架飞机。
天空中本来有20架护卫战斗机,他们与零式奋力拼杀,最后几架看着势头不对,抓住空挡也如法炮制地用撞击法对付即将投弹或投雷的日本飞机,先后有3架舰爆和2架舰攻坠落海中。十几分钟后,空中就只有日本飞机而没有美国飞机了。
机动舰队80%以上的对舰攻击机已投完弹药准备返航了,还有17架舰爆和13架舰攻没有投弹,他们自发地纠集起来,在40多架零战的掩护下(其实掩护与否也无关紧要了)组建了最后一次临时攻击波,对残余美国舰队展开进攻,北安普顿号连中3雷沉没,南达科他号又中2颗炸弹,前后炮塔全部损坏,企业号再中2颗炸弹,不过毕竟是正规大型空母,生命力比飞鹰要强,虽然起降能力彻底丧失,整体倾斜高达15度,但依然还在蹒跚移动,5条驱逐舰被击沉了4条。
到9:48分时,这场海空战终于接近了尾声,曾经威风凛凛的双航母TF1617编队只剩下了3条惨重伤亡的军舰,最高航速是巴顿号驱逐舰的9节,南达科他只有6节,企业号7节,除了放出去的最后46架进攻机群,整个编队舰载机也近乎完全覆灭了。
就最后46架飞机的使用金凯德征求了哈尔西的意见——去攻击日本航母部队显然不现实,他们只有2个选择,一是回头往新几内亚岛方向飞行,能飞多近飞多近,然后跳伞让人搭救,另一个选择是继续攻击日本炮击舰队,哈尔西痛苦地思考了3分钟,决定把权利下放给带队指挥官。
听说身后的舰队近乎全军覆没,第三攻击波所有飞行员一片沉默,最后一致决定继续进攻日本舰队,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10:27分,炮击舰队迎来最后一波美军进攻,他们近乎用以命搏命的方式在进攻,大和号又吃了2颗炸弹加一条鱼雷,进水量达到4800吨。羽黑号被命中一条鱼雷,长门与陆奥各吃到2颗炸弹,春雨、五月雨驱逐舰被击沉。担任掩护任务的零式战斗机损失23架,再加上战斗结束后油料基本用尽、飞行员只能跳伞的7架,最后担当掩护任务的零式只剩下了35架。而这46架美国飞机也近乎全军覆没,最后脱离现场飞往新几内亚的飞机只剩下14架。
虽然战斗已接近了尾声,但堀悌吉的斗志反而越来越高昂,他已知道了目前TF1617的情况,也知道还有3条军舰在水面挣扎着,他下达了新的作战指示:“所有情况良好的高速重巡洋舰全速赶往现场搭救落水人员(不论敌我)并尽可能击沉敌舰,主力随后赶到,机动舰队不必再行进攻,战场扫尾工作由炮击舰队完成。”
此时美军舰队竭力撤退,伤痕累累的南达科他表示由驱逐舰保护企业号撤退,自己断后掩护,金凯德深知时间紧迫,也没法继续解释,只能含泪告别南达科他号,带着蹒跚的脚步仓皇撤退。等下午2点钟日本重巡洋舰群赶到现场时只看到受创严重、前甲板近乎于海平面持平、三座炮塔全部失灵的南达科他号了。高雄号打出了让其投降的旗语,却被美国人坚决拒绝。在妙高号的组织下,4条驱逐舰抵近发射威力强大的九三氧气鱼雷,片刻后就把这条排水量高达3.5万吨,服役不过半年的新锐战舰送入海底。
下午3点15分,日本快速战斗群找到了企业号,不过其由于进水太多、损管无力而处于侧倾状态,不等日本军舰动手就缓缓沉入海底,最后留在舰上的是与舰同沉的金凯德少将。由于快速战斗群要打捞落水、失踪人员而放弃了对最后一艘驱逐舰的追逐。巴顿号驱逐舰与上午逃脱的亚特兰大号一起成为美方整场南太平洋大战的幸存者。
1942年11月5日晚,在“军舰进行曲”中东京大本营发出了南太平洋海战战报:“帝国海军于11月5日黎明至下午在所罗门海域与敌有力舰队交战,击沉航母2艘、新锐战列舰2艘、巡洋舰8艘,驱逐舰17艘,敌机200架以上因击坠或其他原因丧失。我方损失轻型航母与老式战列舰各1艘,驱逐舰4艘,巡洋舰2艘与驱逐舰3艘小破,均对战斗航行无妨碍,飞机未归者50多架。”
实际上,日本光航母舰载机群就损失了近50架,海航陆基航空队用于掩护炮击舰队的战斗机损失高达100多架,南太平洋战斗机群被一扫而空……
4月15日,进攻的前夕,黑暗降临,寒冷的被风刮来的雨开始转为雨夹雪,气温迅速下降。士兵们步履艰难地走向他们的阵地,泥深没踝,上衣被雨打得湿透,慢慢地耗尽了精力。到达他们的攻击位置后,他们在大下特下的雨雪下缩成一团,同时连队指挥官宣读尼韦尔当天的命令:“时间已经来到!勇敢和信心!法兰西万岁!”
进攻
在敌人防线后面,德军统帅,巴伐利亚的皇子鲁普雷希特,向士兵们宣读德皇的电报:“你们军队正在经受猛烈的炮击。法国步兵的大进攻每个小时都能到来。整个德国正在期待地注视着它的勇敢的儿子们。为我问候他们。我的心和他们在一起。”
在法国炮兵通宵弹幕射击期间,数十万部队向前移动。尽管冻雨刺骨,士兵们感到一种新的力量,人们对巨大的武力炫耀感到敬畏。那天早些时候,两边的蓝色军服毫不夸张地延伸到地平线。自1914年8月以来,士气从来没有这样高昂过。
拂晓前当突击的哨子吹响时,部队攀登壕内的梯子“登上壕顶”。后备营挨着前进,指望把敌人杀光。但当他们在泥淖中溅着泥水行进时,他们开始感到非常失望。尽管法国大炮的数量庞大,它们轰击不到全部敌区。德国的有刺铁丝网都挂上母牛的颈铃,当法国士兵在黑暗中往铁丝网上绊了一下时,颈铃就发出叮铃铃的响声来。
法军摩托化部队
在法国爆炸的炮弹把有刺铁丝网炸掉的地方,德国人就在当场燃起黄色的火焰来。在火光笼罩下,进攻部队都被火炮和机枪的火力所击倒。以芒让的计算为依据,徐进弹幕射击比士兵能够前进的速度快。没有炮火的掩护,法国士兵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法国士兵不能绕过防守的战术据点和进攻后方的德国阵地,就倒伏在灌满泥浆的弹坑里。爆炸的炮弹和机枪子弹向他们射来。到上午7时,尼韦尔的时间表乱成一团糟。法国的各个营,预定每隔十五分钟就进入进攻堑壕。由于部队步履蹒跚和爬了回来,那些在他们后面堑壕里的人无法前进,而跟上来的人又倒在他们身上,乱成一堆。
在他们指挥部里,总参谋部的成员不懂得已经陷入的绝境,以为有些讨厌的机枪碉堡造成了延误,但这些碉堡很快就会被打哑的。芒让又发出了催促前进的命令。他的被派去执行正面进攻的第六集团军,奉命“……不要容许敌人建立连续的机枪防线。你们必须利用缺口,通过抵抗据点”。
留下的缺口不多,而缺口也都是成千上万法国人走向来世的通道。到中午,雨雪和雪下得很密,使目视通讯和空中观察都不可能。炮手们看不到他们前进的部队。根据混淆的报告而行动的炮兵指挥官,以为士兵们还没有离开堑壕。他们就把掩护弹幕拉回到出发点,并把数以吨计的炮弹向前进中的法国部队猛射。
这是法国人大规模使用坦克的第一次战斗。这种坦克按照制造它们的兵工厂的名字命名,被称为“施乃德”,二百辆坦克的大部分陷入泥沼,成为炮火易于命中的目标。下午2时30分,德军大举反击。到黄昏时刻,法军前进了六百码,而不是尼韦尔规划的六英里。只是由于法国部队的勇敢,才阻止了德军进一步把他们赶回来。象皇储威廉这样的一个敌人也赞扬“法国兵的个人的英勇”。
勇敢的塞内加尔人,第一次辜负了他们的法国伙伴。冰冷的雨雪是他们的致命伤。他们冻伤的手不能拿步枪,他们蹒跚地前进,直到他们的军官被打死。然后他们转过身来,急忙奔向后方。
在轻视和不信任部队方面,没有其他西方总参谋部超过法国的了。在战争爆发之前,法国军事领导人估计,后备役军人约有百分之十五将拒绝征募。实际上,这个数字比百分之一稍多一点,而成群结队冲进新兵征募办事处的志愿兵,逾三十五万人。更使最高统帅部感到惊异的,和平时期的三千名逃兵又自动地返回他们的部队。
法军出征
在一个被政治抗争分裂的国家里,甚至最得人心的法国社会党领袖让·若雷斯的被杀害,也没有引起国内的混乱。同社会党国际的德奥区分部破裂的若雷斯,公开敦促他的追随者参加“为了我们可爱的法国的神圣战争……”,1914年7月31日,在动员前不到二十四小时,若雷斯被一个发狂的青年人打死了。在另一种情况下,他的暗杀会激起全国的罢工和骚动,但由于大战迫在眉睫,事情变了。自共和国于1871年成立以来,从来没有这样团结过。
8月4日,雷蒙·彭加勒总统带了他的战争咨文来到国民议会。在彭加勒发表他的战争演说时,曾经是他的批评者和敌手的人都和他一起站着。他不断被欢呼声和喝彩声打断,勉励所有法国人不管政见不同,团结成一个“神圣联盟”,并“在共同的爱国信念中象兄弟般地联合起来”。
长期以来对军事派系抱怀疑态度的法国政治家现在大大转变,把他们国家的命运付托给将军们。根据从1878年起生效的法律,总统宣布,由于“外国战争或武装侵略所引起的迫近的危险”,处于“戒严状态”是有理由的。虽然这项法令等于在整个法国和阿尔及利亚宣布戒严法,国民议会没有辩论就批准了。
不久就很清楚,把这个权力付托给总参谋部是不适宜的。在所有西线部队中,由于他们将军的无能,法国人遭受最不幸的失败。
1916年秋,双方越来越多地开始谈论和平。德国许多主要人物承认,全面胜利不可能,小心谨慎地探听如何按照过得去的条件结束战争。即使是鲁登道夫将军,也不再夸口可以获得决定性结果了。协约国方面,黑格保证在1917年实现最后胜利。如果任何人怀疑这一点,罗伯逊将军就生气。霞飞保证,德国人会被消耗得筋疲力尽,他指望由英国人抵挡战争的冲击。
霞飞
但霞飞的声望已今非昔比。他铸成的大错使法国付出的代价太高了,他的影响正在迅速下降。1916年头十个月,法国部队阵亡、负伤、失踪或被俘的,逾八十六万一千人。在法国国民议会里,霞飞由于伤亡人员增加和他对他们不关心而受到议员们的抨击。1916年初,国民议会和参议院都举行秘密会议,讨论军事上的挫折。愤怒的议员们反映大众的情绪,必要时准备推翻政界和军界的最高层人物。总理阿里斯蒂德·白里安自己的前程也在危险中,仅仅由于以撤换霞飞为条件,才获得信任票。
10月将终时,凡尔登之战看来要失败了,当地指挥官罗贝尔·尼韦尔将军下令进行奇袭。德军措手不及,退出了早些时候他们攻占过的所有地方。对尼韦尔来说,这是鸿运高照的时刻。法国人渴望有一位英雄,就把他称为胜利的缔造者。在白里安的印象中,他是霞飞的适当代替人,于是把霞飞“升迁”为法国元帅,随后把他放归田园去了。尼韦尔夸口说,他掌握着胜利的关键,但他拒绝透露他的战略。白里安也不催逼他。由于霞飞退休,眼下的任务已经足够地完成了。
罗贝尔·尼韦尔将军在被任命为法国陆军总司令时,已六十岁了,他出生于一个具有长期军事传统的家庭。他进过索米尔的骑兵学校,后来又改学炮兵,成绩优良。大战开始时,尼韦尔的军阶是中校,升为上校后,在马恩之战期间,他的大口径大炮知识,得到了用武之地。因为在他前面的法国步兵崩溃,他命令他的炮兵穿过被破坏的防线向前推进,向冯·克卢克将军的部队进行近距离射击。
法军总司令尼韦尔
1916年4月的索姆攻势之前,霞飞已经不满意贝当在凡尔登的战略。他的解决办法是把贝当提升,领导中央集团军群,而以尼韦尔来代替他。不久,这位炮兵专家就着手使德国人停止前进。引起所有协约国遐想的有名的口号“他们不得通过”,虽然常被人认为是贝当所创造,其实是尼韦尔创造的。把他的战略集中于把德军赶回去的尼韦尔,和他的主要助手夏尔·芒让将军筹划了一个计划。他们想收复德军在最初进攻凡尔登期间夺取的杜奥蒙炮台。
五百多门大炮布置在可以俯瞰杜奥蒙炮台的高地上。运来了满员的三个新编步兵师和三营经过战斗考验的非洲部队,他们在一个与杜奥蒙地形相似的地区受过集中训练。把他们分成若干突击部队,为每支突击部队规定了目标,并进行操练,直到所有人都能在黑夜里定出目标的方位为止。以前的战术都被摒弃。这些部队现在都不需翼侧,因为在黑夜里军队是无需保护的。他们只要紧紧跟在迅速推进的炮兵弹幕射击后面,然后出击。
在一切准备就绪时,巨大的爆炸弹幕向炮台发射,几乎达一周之久。1916年10月22日,下午2时,炮火突然改变为先行于前进部队的徐进弹幕射击。于是伪装起来的六百三十门德国重炮开始猛烈轰击。
但并没有部队出现。法国的炮轰,是吸引德军炮火和暴露德军炮位的牵制战术。法国炮手针对他们的目标,予敌人以大量破坏。两天后,半数以上的德国炮群都被炸得粉碎。法国突击部队借助于罗盘,现在恰好在破晓之前用迫击炮冲击前进。没有遇到反抗。两小时内,法国的三色国旗就飘扬在杜奥蒙炮台的上空。这是1914年8月以来的首次大捷,付出的生命代价是比较少的。几周之内,尼韦尔的战略迫使德军退到数月前他们首先攻击凡尔登的防线之后。
法军
尼韦尔于1916年12月12日去尚蒂伊担任法国陆军的最高统帅时,充满了信心。为他的“凡尔登战法”所震惊,人们对他的堂皇宣告是没有争议的:“这个经验是确定了的。我们的战法已经经过试验。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一定胜利。”
尼韦尔不象霞飞和贝当,是能说会道的,这使他说服了许多政客同意他的观点。议会陆军委员会的一位年轻和好议论的成员阿贝尔·费里对尼韦尔写道:“印象良好,清澈的眼睛直视着你,清楚而精确的思想。说话不虚张声势,对每件事都通情达理。”
彭加勒总统和劳合-乔治首相,尽管他俩不信任军人,也都被尼韦尔的风度所迷惑。他甚至迷惑首相,把陆军元帅道格拉斯·黑格置于他的属下,并批准他于1917年筹划的酿成大灾难的攻势。
11月12日傍晚,河曲部战役第一天的黑夜终于降临了,曼施坦因的计划获得了大部分实现:部队以迅猛出击的方式打垮了5个红军师,削弱了其余7个,各部队主力部队都到达了指定位置,炮火准备全面开展,7艘炮舰牢牢掌握了顿河河曲部关键水域的控制权,虽然红军第24集团军一直在重新尝试过河,但其多次恢复架设浮桥的努力都被炮舰和斯图卡们联合摧毁了,顿河东岸堆满了红军工兵与炮兵部队的尸体,更多的尸体和坦克残骸则掉入了寒冷刺骨的顿河而荡然无存。在第一天的战斗中,德军累计毙伤俘敌人近5万人,摧毁坦克89辆,击落飞机49架,自身损失还不到4000人。5万人的战果中河曲部被包围的红军有4万多,还有1万是24集团军为尝试渡河而付出的。
在顿河上下游的阻击作战中,双方交火十分激烈,上游的西南方面军虽然成功渡过了河,但受到顽强阻击的他们寸步难行,哪怕瓦图京使用坦克第5集团军开路也收效甚微,作战整体损失超过了1万人,60余辆坦克被德军反坦克火力摧毁,德军损失超过了2000人;下游的斯大林格勒方面军派出了57、62、64三个集团军猛攻,但8个德国师牢牢守住了沿河防线,红军多次架桥的努力宣告失败,由于这里的战斗更加血腥,红军付出了近2万伤亡,德军伤亡也突破了4000人。从一天的战果来看,德军用1万出头的伤亡换取了红军将近8万的伤亡,坦克交换比则是23:148。
但第一天作战的遗憾之处也很明显:削减敌人抵抗意志、断绝敌人外援的目标并未完全达到,河曲部的21集团军一直在顽强抵抗,特别是未受到德国部队重点突击的27军,在其周边居然凝聚起了近7个师的雄厚兵力,甚至比集团军司令员奇斯佳科夫此刻能直接掌握的部队还多,成为德军防线前的一大隐患;进攻部队虽然在白天的战斗中消灭了众多敌军,由于包围圈里红军人数突破原预计的缘故,剩余兵力估计至少还有15万,该数字甚至超过了最初作战方案拟定时的计划,各部队普遍认为无法在三天内完成预定任务,要求司令部延长进攻时间,强行进攻只能给部队带来许多不必要的伤亡。
对是否延长进攻时间的讨论在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里引起了激烈争论,以韦勒中将为代表的一大批作战参谋不认可继续延长攻击时间,也不赞同让部队以提高伤亡率为代价而强行攻击,他们认为既然预定目标是吃掉红军12-14万人,那只要三天内达到这个目标就够了,实现这一目标后的重点是尽快把进攻部队完整地撤下来,而不必考虑三天后红军还剩多少。
以海因里希为首的一部分作战参谋则认为既然敌情发生重大变化就应该对策略进行重大调整,可考虑延长一天时间,并提前将计划变更告诉前线部队,以便他们能做出妥善安排。在最终战果方面他们和韦勒中将是一致的,认为在敌军总人数高达19万的情况下,短时间内全歼他们是不可能的,必须有所取舍,对敌军集聚起来的几个密集死守点完全不必理会,只管削弱、消灭动摇虚弱之敌,但对目前尚未受到大规模进攻的27军决不能轻易放过,应出动有力部队发起进攻。
整整讨论2个小时后,曼施坦因元帅最后拍板道:“调遣4个师进攻27军,整体战役时间延长一天。”
“4个?”韦勒愣住了,“现在我们的预备队一共只有3个师,哪还抽调得出第4个来?”
“你少算了兵力。”曼施坦因笑道,“留下第168步兵师,将其余4个师都开上去——2个德国步兵师,一个哥萨克骑兵师,一个卡尔梅克骑兵师……”
“哦……”韦勒恍然大悟,“可这样一来整个集团军群司令部手中就只剩1个师了,除炮兵和技术部队之外就只有一点警卫部队了,罗斯托夫方向的防御兵力实在太单薄了。”
“我们还有一个师。”
“还有?”
“俄罗斯解放军第1师。”曼施坦因一字一顿地说道,“所有力量都必须用起来,让他们担任罗斯托夫的守卫,由第168师承担机动防御任务。”
众人大吃一惊,“长官,万一……万一……”韦勒后面半句话没说出来,但大家都懂他的意思:万一俄罗斯解放军不可靠而反水,今天夜里就能包了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的饺子。
“为什么不让他们去前线进攻呢?”海因里希劝解道,“那样至少更安全一些。”
“他们的战术结构与指挥水平还不足以胜任这种穿插作战。”曼施坦因苦笑着摇头,“他们都是来自于原各支红军部队的俘虏,各环节还在磨合之中,贸然放出去进攻容易造成上下指挥脱节。”
“但……政治上如果不可靠却会要了我们的命。”韦勒再次提议道,“是否让他们和卡尔梅克骑兵师的角色换一换,我认为还是卡尔梅克人可靠一点。”
“骑兵师不会守城。我们必须要相信他们,相信他们反对布尔什维克的坚定立场,这不仅关系到这场战役的成败,也关系到整场战争的成败。”曼施坦因斩钉截铁地扔下一句话,“告诉他们的指挥官,我就站在他们身后,准备和他们一起在罗斯托夫死守,希望他们能用自己的浴血奋战为俄罗斯的新生赢得荣耀。”
众人脸上都是一片黯然,看着参谋部里兴致不高的样子,曼施坦因率先开起了玩笑:“各位别怕,哪怕打巷战也不怕,我们有新装备——突击虎在看着我们!话说上次大战时我想报名指挥一支暴风突击队但最后没被接受,这次终于有机会了。等下我们考虑组建一个德国级别最高的突击队——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突击队,由元帅担任队长。”
“哈……”众人哄堂大笑起来,沉闷的气氛一扫而光。
对朱可夫而言,瓦西里少校负伤的消息只是个小插曲,只要性命无忧,斯大林同志不见得会放在心上,下面的同志完全是杞人忧天了。不过前线的情况很不理想,他可以想象斯大林要发火几乎是必然的:21集团军没有摆脱被动挨打的局面,整个集团军已陷入了混乱,奇斯佳科夫自己都搞不清楚手下部队的确切情况,唯一建制还比较完整的27军则在德军阵地前无功而返;24集团军多次渡河增援尝试失败,斯大林格勒方面军派出的第62、64、57三个集团军付出了重大牺牲也难以渡河,西南方面军司令员瓦图京同志不能不算是卖力气——他倒是成功架起了浮桥,但显然一时间找不到可以有效突破德军阻击的好办法。
唯一的利好消息是气象部门提供的:4天之后有一股寒流南下,温度将短期内下降8-10度,届时顿河上游冰封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一百,大河曲部结冰的可能性也有70%。根据这个推断,朱可夫认为只要增援部队届时能迅速过河,立即就能把当前不利的局势扭转过来。
盯着地图仔细想了一想,朱可夫变更了对21集团军的要求,从今天的战况来看,陷入混乱的红军不是敌人对手,挤出渗透进来的德军早就变成了奢望,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要求该集团军进一步固守现有阵地,他严令奇斯佳科夫牢牢拖住德国人,为其他友邻部队歼敌创造机会——现在挽救21集团军几乎是不可能办到的,所以他们接到的所有命令都是死守!死守!再死守!
斯大林十分不满意第一天的情况进展,呵斥道:“谁让华西列夫斯基同志一个白天都呆在空军第8集团军的?不要只关注我的儿子,他有其他更重要、更紧迫的事情需要去办。”
朱可夫小声为红军总参谋长辩解了一句:“他是协调空军去解决顿河上敌人军舰去的——这是目前24集团军渡河的最大威胁,明天有大雪,空军已不适合出动,今天是最合适的机会,可惜没能办到,至于对瓦西里同志的关心完全是顺便。”
斯大林点点头,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讨论下去:“打电报给赫鲁晓夫同志,让他催促一下叶廖缅科那个笨蛋,看看他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一点儿进展都没有,他们应该学习瓦图京同志把所有的力量都拿出来尽快渡河!他为什么不把近卫第2集团军用上去,他想留着这支力量干什么?他如果不会指挥的话我将部队划给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就是了。”
这句话一说,总参谋部里的气氛立即又紧张了起来。
尼韦尔负责一个复杂的、三头的指挥部。他的两旁,一边是达朗松上校,一边是夏尔·芒让将军。达朗松上校被一位观察家描绘为“非常颀长和瘦骨嶙峋,长着一张桔皮脸和引人注意的眼睛……往往服装不整,头发和胡须凌乱,在走廊散步时把手放在裤带里,目中无人,深深陷入沉思之中,具有一个忧郁的吉诃德的气氛。……”
第一次会见达朗松有令人吃惊的感受。他的全神贯注的眼睛闪闪发光,他的突出的颧骨和非常倾斜的前额被绷紧的淡黄色的皮肤所覆盖。他是个患肺病将死的人,但只有他知道。尼韦尔将军完全受他的影响。达朗松被炽热的信念所驱使着,这个信念就是他是命定要拯救法国的。
尼韦尔在前线
他吟诵着,“在我死之前必须赢得胜利,而我活着的时间为日无多了。”达朗松主要策划1917年谢曼—德—达姆的毁灭性战役,这一战役打得法国陆军一片混乱,并导致动摇这个国家的兵变。一个有逻辑头脑的人是会拒绝达朗松的计划的,但在尼韦尔的外观背后隐藏着一团冲动的激情。
尼韦尔的另一个助手芒让将军,是法国陆军中最顽强的指挥官。他的部队给他的绰号是:“吃人的人”和“屠夫”。他是藐视生命的,甚至藐视他自己的生命。四十九岁的芒让是专为战争而活着的,他统率尼韦尔的第三军的第五师。从他的青年时期起,他就把他一生很多时间消磨于海外殖民地,以“平定”不安定的土著。
从芒让回到法国率领一个旅对付德国人时起,他几乎总是睡在沙漠帐篷里。芒让自称非常赞赏他的非洲部队,可是他毫无内疚地命令他们冲向猛烈的机枪火力。他是个职业战士的原型。他的脸和颈项被撒哈拉的风和烈日吹晒成黑色和起了皱纹。一张阔而薄唇的嘴,象是刀的砍痕。他走路时步伐急速,有如雀跃。芒让采取拿破仑的习惯,站立时把手放在背后,头向前伸着,对他周围的人怒目而视。
在凡尔登之战以前,在被他无情地压迫的黑人本土军溃散之后,芒让已由尼韦尔予以复职。此后这两个人的生涯就纠缠在一起,直到尼韦尔的星宿黯然失色。1917年与他的上级一起垮台和失宠,他要求准许他作为一名普通士兵继续作战无疑是真诚的,但他的要求被拒绝了。
1917年元旦后不久,劳合—乔治首相、阿里斯蒂德·白里安总理和一批意大利政界高级人物在罗马开会,讨论大战的令人失望的发展。当时没有将军们在场,这就反映了他们对他们的军事领导人缺乏信心。所达成的唯一明确的协议,是拒绝批准将军们所赞同的即使夺得一个小地区也甘愿大量流血的主张。他们还承认,德奥重新开展的攻势,将迫使意大利人退出大战。为了拯救他们的南方盟国,某种法—英战役是必要的,但没有一个领导人提得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计划。
法军
尼韦尔将军于1月15日谒见劳合—乔治,提出他的包括迅速而集中突击的彻底新攻势的计划,与已在凡尔登成功地证明了的计划相似。英国文职领导人都对这位英俊的将军印象良好。他是新教徒和他的母亲是英国人,构成了又一种联系。没有任何潜在的仇英心理会损害彼此的关系。
尼韦尔的计划引起了首相和有关人员的兴趣。他们了解他的夺回杜奥蒙炮台的战略,对他想大规模应用这同一方法表示赞同。可是,英国总参谋部的有些成员却并不感到有什么吸引力。他们认为,把对杜奥蒙之类单独的要塞进行的个别的、成功的进攻,重复用来对付象德国主要堑壕系统这样疏开的战线,是不一定有效的。
尼韦尔得胜了。劳合—乔治深信他有大胆的想象力,同他手下的将军们说,如果他们有更好的计划,他将倾听。他告诫他们,政府不会批准又一次索姆战役,这是几个月前黑格和霞飞递交的唯一计划。黑格及其在法国的部队,奉命对法国总司令要“遵从其意见”,以“执行所有与作战实施有关的命令”。这样,黑格就从属于尼韦尔了。
许多年来最冷的冬天降临西欧。难得有一天气温升到零上十度。四肢和身体冻伤是普通事情。部队被迫处在这样痛苦的环境中,立即滋长反抗的情绪。
尼韦尔从检查堑壕中士兵邮件的情报处和邮政检查处获悉,“士兵不再知道他为什么在打仗。他对自己防区以外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了解。他已经丧失信心和热情。他把他的生活和犯人的生活相比拟。他机械地执行任务。他会变成最沮丧的受害者,显示出最有害的弱点。”
尼韦尔暂时为这些低沉的怨声分了心,从他豪华的大别墅写信给陆军部长利奥泰说:
“我荣幸地通知你,我已把下述持消极态度者的阴谋报告了内务部长M·马尔维。面临这种对部队士气的严重威胁,我相信必须采取认真的措施。如果你去和M·马尔维联系,立即决定采取措施来终 止这些阴谋,我将表示感谢……。
“一年多来,已经有小册子……发到部队手里。它们的分发,已达到流行的程度。在两周期间,我们截获的小册子比1916年我们在三个月期间截获的还多。……它们对于士兵们正在为之而战斗的事业的正义性提出怀疑……断言胜利不可能。……其他小册子都是些最危险的消息和最有害的意见。……这些谩骂攻击的出版物败坏士兵的情绪,使他们气馁和沮丧。……有些士兵和有做宣传工作嫌疑的人经常通讯。……”
法国外籍军团
在达朗松的敦促下,尼韦尔加快了准备攻势的步伐。法国军队分成几个集团军群:由弗朗歇·德斯佩雷将军率领的北方集团军群,由贝当将军率领的中央集团军群,由米什勒将军率领的强击部队,即后备集团军群。第四个集团军群,是由卡斯特尔诺将军率领的东方集团军群。
尼韦尔的集团军群将领不断接到他关于这个战役的指令。他的基调是明确的:“我坚持,暴力、残忍和迅速的标志必须成为你们攻势的特征,尤其是,第一步的突破,必须一举而夺取敌人阵地和靠他们的炮兵占领的所有地区”
最为悲惨的,是效率向来低的法国医疗勤务的完全垮台。已经为一万五千名伤员作好准备,但第一天的伤亡人数共达九万人。一所医院只有四只体温表要供三千五百只病床使用。缺乏甚至最起码的医疗设备来照顾伤员,只得让他们躺在泥沼中。
尼韦尔司令部发出的公报,都是为欺骗国民而捏造的。四十八小时倏忽逝去,迫使尼韦尔又一次自食其言。就象卡努特国王不能止住大海一样 [ 注:卡努特(995—1035)是丹麦和英国的国王,古老的诺曼底诗篇描绘他如何在威斯敏斯特命令泰晤士河上涨的潮水退去。——译者 ] ,他也不能撤退他的部队。当形势恶化时,再多的欺骗也掩盖不了真相了。
尼韦尔前进得最远是在4月17日,那时他的部队占领了马尔梅松要塞,这是二英里半的进展。实际上,这是德军为了重新集结而从这一突出部撤走的。此后两周,德军和法军在几乎是固定的战线上激战。在谢曼—德—达姆遭到屠杀的报道在士兵中传遍而被胡乱夸大了。更多地听到孤立的口号声,“打倒战争!”“打倒笨拙的将军!”休假的部队挥舞红旗,口唱革命歌曲。
甚至军官也开始对尼韦尔的战略提出抗议。当陆军部长潘勒韦巡视埃纳防区时,他的最坏的怀疑被证实了。他从军官们那里听到第一手的报告,他们申诉道:“这是倒退。我们没有学到一样东西。我们还在坚持1915年的战法。当然,我们将得到传令嘉奖和勋章,但是我们不在乎。我们宁愿把它们扔到领导人的头上。我们关心的不是荣誉,而是可以节约更多人命的较明智的政策。”
最后,连尼韦尔也认识到,他的攻势是一场大灾难。在这危机时刻,尼韦尔的真相毕露了。他寻找替罪羊,向潘勒韦和其他部长暗示,这次溃败是芒让的过失,但他的企图推卸责任遭到无情的拒绝。
尼韦尔显然是歇斯底里大发作,跑到多尔曼的阿尔弗雷德·米什勒将军的指挥部去,在会议室里大发雷霆,当着后者的僚属面前,尖声谴责他的部下。但米什勒不是一个静静地忍受责骂的人。他不顾军阶,攻击他的总司令。他大声喊道,“你想要我对你的错误负责,我,从未停止过对你的错误提出告诫。你知道这种行为叫什么吗?”他责问着。“嘿,这叫做懦怯!”尼韦尔在他的部下的唇枪舌剑下退缩了,象喝醉酒似地,摇摇晃晃钻进他的汽车,开走了。
肉搏战
在尼韦尔进攻期间,法国官方历史列出的伤亡人数是九万六千人,这是很不可能的。法国军事历史家里夏尔·图曼将军,报告法国的伤亡人数是十八万。图曼在战时担任过前线军官。他对他的同事和同地位的人是完全同情的,没有理由造出这个数字来,使他们丢脸。其他人把损失定在二十万人以上,至于德军,他们给予敌人的打击比他们受到的打击多,承认十六万的伤亡人数。
在二十一个月的战争中,法军伤亡人数已达三百万以上。法国部队都是勇敢的,对战争所引起的苦难也是有思想准备的,但他们再也不肯被赶去受屠杀了。在谋求补救的一切合法手段遭到否定之后,部队爆发了反抗。在此后两个月中,法国陆军处于瘫痪状态。
“轰”的一声炮响,一颗105mm榴弹炮炮弹在人群中炸响,听着威力很大,弹片横飞的范围也不算小,但落在稀疏的进攻人流中却收效甚微,只打倒了两个人,从效费比来评价,这发炮弹完全有浪费的嫌疑,但从声势而言却完美地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这一段是德国第6集团军第57步兵师的防御阵地,红军连日来的高歌猛进终于结束了,就像一波接着一波的浪头到最后总要碰到防波堤那样,第27军三心二意的进攻最终遇到了难以逾越的天堑,57步兵师的防御阵地成为他们无论如何也冲不过去的障碍。
卡尔波夫虽然也尝试着用坦克第10旅冲了一次,但那错落有致而又密集的火力让这些坦克吃到了十足的苦头,不到半个小时,就被反坦克火力击毁了17辆,而整个坦克第10旅一共也只有41辆坦克,迫于无奈,他最后停止了这种徒劳无益的进攻。战场上散落着红军坦克的残骸,有T-26的,有KV-1的,当然最多的还是T-34,好些坦克干脆就是被德国人缴获的76.2mm俄制反坦克炮击毁的,对红军而言,再也没有比这种结果更伤害士气的行为了,而等到88mm高射炮也加入反坦克行列之后,卡尔波夫就知道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打不下这片阵地了。
他对拿不下德军阵地是有预期的,在前面几轮进攻中并没有用尽全力,进攻队伍也没有使出红军最著名的“人潮攻势”,反而更像是一次试探性举动,如果不是坦克旅指挥官过高地估计了自己的实力,这一次试探性进攻的损失将会更小。
“打不动了……”他喘着粗气,告诉自己的老搭档马斯诺夫,“地上有坚固的工事群,掩体里有充分的反坦克火力,天上还有敌人数量可观的飞机,我们不可能再进攻了……”
“有一点很奇怪,敌人为什么不反击呢?”
“反击?为什么要反击?”卡尔波夫奇怪地问道,“我们又没有攻进去,敌人所有阵地都捏在手里,在这样寒冷的气候里,有温暖舒适的战壕不呆非要跳出防御体系和我们在外面进行对攻,只有脑子坏了的人才选择这么做。这对他们半点好处也没有。”
“现在怎么办呢?”
“还能怎么办?撤呗!希望能有某个笨蛋不知死活地追击我们。”卡尔波夫一字一顿地说道,“向司令员报告,我军遭遇有严密工事和密集火力支援的敌防御部队,部队进攻了5次均告失败,现后退5公里整顿,请求集团军主力予以支援。”
“27军的进攻毫无疑问是失败了,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却也是成功了,至少他们探明了敌人的现实,也了解了敌人的底线——他们现在是不肯继续无原则地向后撤退了。”21集团军司令员奇斯佳科夫一直在关注27军的进攻,他早就命令其余部队做好了准备,一旦27军攻势不利有被敌人反包围的风险,集团军主力部队就跳出去接应,同时对那几个不开眼硬要追击的德国师狠狠咬上一口,但现在德国人的反应有些奇怪——坚决防御却不反击,这让他精心准备的后招落了个空。那种感觉就像钓鱼的人准备好了诱饵,结果鱼儿对着诱饵居然毫不动心,这让钓鱼的人有些沉不住气了。
“我认为敌人正面防御的兵力可能不足。”奇斯佳科夫对布钦说了自己的判断,“我了解卡尔波夫同志的性格,他肯定没用全力,但即便这样德国人居然也能忍气吞声,这绝不是他们的作风,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防御的兵力不是很充分。”
“奇怪啊,第6集团军照理说是有30多万部队的大集团军,不至于出现兵力不足的情况。”布钦拿起敌情通报,“从我们已截获的无线电信号来看,至少有17个师一级的呼叫信号,怎么可能会兵力不足呢?”
“这很有可能。”奇斯佳科夫看了一眼地图,“在顿河下游,62、57两个集团军已发现了7个德国师的番号,和27军交手已有2个师,或许我们更应该在其他地方动手,试试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德国番号……”
正说话间,布钦接到了最新电报:“西南方面军的消息,瓦图京司令员命令第46集团军的先头部队今天从上游渡河,他们不但成功架设了浮桥,而且还击退了至少4个德国师的防守兵力。”
“他们遭遇到了敌人抵抗?”
“是的,不过抵抗似乎不是特别激烈,否则不可能取得如此迅速的战果……”
“4个师……”奇斯佳科夫沉吟片刻,“那就有13个师了,还差4个。”
“瓦图京司令员打算2天内把46集团军先渡过河,然后再让第12、第6、坦克第5集团军等依次渡河。”
奇斯佳科夫心里一惊:“他不管霍特集群了?”
“这是总参谋部的意思,霍特集群交给布良斯克方面军应付——不求击败敌人,只拖着他们不要去增援曼施坦因即可。”
“第46、第12、第6、坦克第5……”奇斯佳科夫一边扫视着地图上西南方面军的兵力部署,一边小声嘀咕,“瓦图京同志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性格,速度倒不慢,可惜咱们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貌似没这么大魄力,我请他把24集团军也投放过河,电报打上去都2天了,还让我慎重……”
“司令员或许有他自己的考虑……”布钦不想在背后评论方面军司令员的是是非非,转移了话题问道,“卡尔波夫同志的增援请求怎么处理?”
“请他慎重!”话一出口,奇斯佳科夫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刚刚还在背后议论自己的上级罗科索夫斯基“魄力不够”,转眼对自己的下属也用了“慎重”,人呐……
他自我调侃道:“估计在卡尔波夫心目中,我也属于魄力不够的司令员。”
就在奇斯佳科夫和布钦正在商议如何答复卡尔波夫时,顿河方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也在指挥部里和一帮作战参谋就下一步行动进行热烈讨论,他皱着眉头问道:“从已掌握的情况来看,德国人准备以罗斯托夫为中心构建一个半圆形防御体系?”
“恐怕是的。”方面军参谋长马利宁少将回答道,“从敌人前期一直不战而退的奇怪情况来看,他们似乎有意识地往回缩了,这是准备缩小防御面以提高防御密度的行为。”
“敌人兵力不足?”
“这很难回答,在没有更多情报支持之前,我认为我们不能盲目下结论,还是先将这个问题交给莫斯科和总参谋部判断吧。”
罗科索夫斯基点点头:“莫斯科已再次来催问24集团军的动态了,你去妥善安排一下,今夜务必要出发过河,免得到时候我们方面军过河最早,结果进入罗斯托夫反而落在后面,所有牺牲与坚持最后都便宜了别人。”
“瓦图京同志顺利渡河,奇斯佳科夫同志的先头部队撞上了敌人的坚固防线,目前其实力不足,没有能力突破,崔可夫和托尔布欣同志的两个集团军在继续猛烈进攻,但成效很差,唯一的好消息是至少吸引了7个德国师的兵力。”朱可夫正在向斯大林汇报情况,“斯大林格勒方面军司令员叶廖缅科同志建议让更多的集团军在更下游的位置展开进攻,他不相信德国人能沿着整条顿河布防……”
“他早该想到这一点。”斯大林不满地说,“为什么直到今天才提出这个建议?”
“他一直要求空军支援,没有足够的飞机他认为很难在顿河上架桥。”华西列夫斯基补充道,“但他要求太高了,他要求一天16小时持续不间断的空中保护,最好还能出动大规模轰炸机群对敌人的机场或者防御兵力进行针对性轰炸——这我们完全是做不到的,我们既没有这么多飞机,也不可能在一个方向投入那么多兵力。建一座桥需要几个小时和无数材料,但毁掉它却只需要半分钟和一颗炸弹就够了。”
“您的处理意见是对的,叶廖缅科同志一贯喜欢进行这种狮子大开口的要挟。”斯大林恨恨地说,“有这么多技术兵力我早就拉出去对付黑海里的德国人了,怎么会还在这里伤脑筋。”
叶廖缅科当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尽提些总参谋部无法满足的条件来为自己的进展不利搪塞、掩盖,只不过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也不是好惹的,不但很快揭穿了他的真面目,还让他在斯大林面前大大出了一会洋相。
“曼施坦因手里的兵力有多少?”
“25-30个师,至少有3个装甲师。”
“现在已暴露的兵力占了一半,还有一半呢?”斯大林不解地问道,“假设他没有抽调机动兵力用于登陆,则至少还有10个师可用于机动作战。”反抗于1917年4月29日开始。情绪愠怒,气氛沉重,但军官们装作不见。连队指挥官也不训斥他的不修边幅的士兵,他们留着五天的胡须,故意走过他的面前而不向他敬礼。奉命开赴前线的部队,利用混乱慢慢向后方走去。喝醉了的士兵吊儿郎当地走过军官面前,非常轻蔑地向他们瞪眼。别的士兵喝着从店里抢来的酒,到处横冲直撞,高喊“打倒战争!”反抗甚至蔓延到享受特权的部队,如第六十轻步兵营。这种营由特种士兵组成,每个步兵师都配属一个这样的营。
军事领导人蒙骗政府——但时间不长——错误地称这种反抗为“集体无纪律”行为。总司令部不了解各师的所在。派去逮捕流浪的反抗者的宪兵队,表现得有勇无谋。闹事的人一声狂吼,扯下他们的武器,用连环拳把他们打得不省人事,把他们倒挂在路灯柱上。
在最黑暗的日子里,只有两个可靠的师屹立在巴黎和德军之间,德军一点也不知道使法国人震惊的那种混乱现象。法国最高统帅部担心德军可能向俘虏搜集重要情报,不断调动前线的部队。所有被俘的士兵连提也没有提到过这次反抗的事。法国兵反抗无能的领导——但他们不是叛国的人。
德军进攻
当一支经过苦战的部队,只获得短暂的休息,就奉命回到前线时,不服从就往往表面化了。对下级军官——中尉和上尉——并不表示敌意,他们只是传递命令,并且象他们自己那样,也遭受堑壕战的苦楚。但部队对参谋军官公开敌视,抨击他们是“喝血的人”。
在反抗表面化的同一天,惊恐的政府得出结论,如果法国要生存下去,尼韦尔必须滚蛋。没有大吹大擂或仪式,亨利·菲利普·贝当被任命为参谋总长和“政府的技术顾问”,办公处就设在陆军部。对整个国家来说,这一宣布并不意味着什么,但尼韦尔及其参谋人员却看作是凶事的预兆。
在尼韦尔的战役转为大屠杀后,有人率直地要他为了法国的利益而辞职。他决心不让政府省事,坚持要公开解除职务。陆军部长一直支吾到5月15日,然后正式提名贝当为总司令。这对一个六十岁的职业军人,是使人眩目的提升,他在大战开始时,还是离退休已不远的一个无名的上校。
爆发在所罗门海的南太平洋大海战只持续了不到一天就结束了,但其后续影响却在进一步发酵。
TF1617的军舰虽然基本都沉没了,但最后一批放出去进攻的飞机在完成决死进攻后拼了命往新几内亚方向飞,然后在燃油耗尽时跳伞。第二天日本舰队与飞机退走后,美军出动大批PBY(卡特琳娜水上飞机)机群搜救,又从海上陆续救起二十几个船员或飞行员,除个别倒霉蛋外,最后这批舰载机飞行员中的大多数人都得救了。
日本的损失还在扩大,当天深夜,由时雨号驱逐舰陪同返回的青叶号重巡洋舰半路撞见美国潜艇,毫无防备地中了一条鱼雷,本身已伤痕累累的青叶毫无挣扎能力地沉没了,时雨号连抢救落水的船员都来不及,最后只能悻悻离去。至此,日本在战前建造的4条青叶/古鹰级重巡洋舰只剩下一条衣笠号了。
由于时差缘故,霍夫曼是在当天傍晚时分收到有关完整情况通报的,远在东京的科尔也发来了类似电报,但他还是将信将疑,在谎报、瞒报这种事情上日本可是有前科的。
“情况属实么?”霍夫曼对前来汇报的雷德尔说道,“别又像中途岛战役那样全是谎报军情。”
“这次的确属实了。”雷德尔笑意盈盈,“海军派遣了两位将军在日本机动舰队上观战学习,他们几乎全程参与了整场战役并还在战后走访了日本进攻机群飞行员——现在彼此混得挺熟了,同样发电报前来证实。当然,巡洋舰、驱逐舰以下级别军舰可能会弄错,但航母、战列舰这么大的目标不会错的。”
霍夫曼兴奋起来了:“那就意味着美国太平洋航空母舰编队暂时被一扫而空了?”
“我想是的,元首。”雷德尔也压抑不住兴奋,“齐柏林号明年1月就能投入使用,里希特霍芬的航空兵们最近干得也挺漂亮,积累了实战经验,意大利方向的鹰号差不多明年初也可以投入使用,如果我们再把两艘法国军舰改造成航空战列舰,在未来半年里帝国海军兵力会取得较大改观,力量对比也会发生变化。”
霍夫曼点点头:“美国人如果要继续维持太平洋的局势就必须再次从本土和大西洋方向抽调军舰,这会影响他们的全球战略部署,更不用说现在他们很多军舰都在大西洋上漂泊准备去北非登陆……”
说到这里,他立即抄起电话打给邓尼茨:“你的小伙子们都可用么?有多少条艇?”
“完全可以,就等着您下令,目前一共在西北非方向埋伏了34条潜艇。”邓尼茨胸有成竹地汇报道,“他们都等得有点不耐烦了。”
在美国方面紧锣密鼓地推进“火炬”行动时,霍夫曼也在做着各项应对准备,责成邓尼茨抽调在大西洋上的所有潜艇投入该方向作战就是应对措施之一,为这个目标甚至不惜暂时减少针对英国方向商船队的伏击,现在潜艇队伍已膨胀到了34条之多,虽然再等几天会更多,但霍夫曼显然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
“今天夜里就让这些潜伏着的海狼们发难,让罗斯福睡不着觉。”霍夫曼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指令,“优先目标是运输舰,上面不是装着美国陆军就是作战物资,没这些东西美国人打不了仗,别去动那些军舰——他们可上不了岸。”
“如您所愿,我的元首。”
不仅罗斯福睡不着觉,从澳洲到北美,从哈尔西到尼米兹,与南太平洋密切相关的所有美国海军高级将领现在全痛苦地睡不着觉了,瞒报、谎报在美军体系内没什么市场,哈尔西和尼米兹也不屑这么干,在先后收到李少将代表TF64、金凯德代表TF1617发出诀别电报后,哈尔西中将在司令部里又哭又骂,“状若疯子”,副官生怕出现危险便悄悄地将他配枪中的子弹全部取走了,没过多久就听见里面响起骂声:“连这该死的破枪都和我作对……”
霍普金斯在华盛顿时间11月6日清晨才知道前线惨败的消息,他当即急匆匆地往总统办公室赶去,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罗斯福在里面拍桌子怒吼:“没那么便宜,打输了就想走?我还得为下一个人交学费?不行,再想走也得给我打赢了才准辞职!”
他进去之后他发现海军作战部长兼美国海军总司令欧内斯特·约瑟夫·金上将也在里面,金上将当然是铁腕人物,珍珠港事件发生后不久罗斯福任命他为美国海军总司令,他就说过这样的话——“……等到大事不妙,他们就会来找龟儿子了。”今天局面不妙,罗斯福又把金上将给招呼来了。
问了之后才知道今天清晨哈尔西和尼米茨都各自提交了辞呈,面对两员海军大将辞职以求承担责任的做法,罗斯福当然理所当然地予以拒绝,但对总统情绪如此剧烈,霍普金斯还是没想到——哪怕收到珍珠港事件电报后罗斯福当时的愤怒也比不上今天。
作为政客,霍普金斯知道这是罗斯福在保护自己手下,毕竟这次失败太惨重了,影响甚至还超过了珍珠港:珍珠港打输了还有日本偷袭这个借口,这次所罗门海战役完全是双方针锋相对的公开对决,日本是用了一点策略,可美国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打成这样,尼米兹和哈尔西两人的指挥是否有问题当然值得商榷。另外,这次战役失败是在中途岛大胜之后发生的,中途岛战役打赢后大家认为日本已不足为虑了,没想到仅仅5个月,日本人不但马上还以颜色,还给了海军更难看的记录——一天之内连破3个舰队,短期内让美国在太平洋上变成了无航母海军(萨拉托加此时尚在珍珠港维修)。
再仔细多问几句才明白罗斯福发火的本质根源:陆军参谋长马歇尔代表陆军对战局提出质疑,认为海军在北非战事即将打响之际同时又在太平洋爆发如此重大的战役,是否有时机不当的问题。对这一点霍普金斯看得很清楚,陆军绝不是认为海军该不该打这场战役,而是因为当初在争夺西南太平洋地区反攻指挥权时海军尼米兹和陆军麦克阿瑟有过激烈争夺,最后罗斯福勉强经过协调才最后拍板让尼米兹统帅,现在结果如此,矛头自然有针对尼米兹的意图。
金上将对此也很恼火,不过他想问题的角度不一样:尼米兹和哈尔西对战事失败固然有责任,可也不能一打输就换人,面对战役失利陆军非但没报以同仇敌忾反而马上跳起来的做法让他心里很不舒服——麦克阿瑟就那么好么?好的话不也有败退菲律宾的糟糕记录?
看到霍普金斯进来,罗斯福收敛了怒气,勉强打了招呼并寒暄了几句,众人各有心事,两分钟内居然谁也没开口,办公室里保持了难堪的沉默。半天后罗斯福才打破了平静:“哈里,你不是军人,你说我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霍普金斯看了看欲言又止的金上将,想了想后说道:“我赞同您的想法,世上没有常胜将军,尼米兹和哈尔西将军或许在指挥中犯过这样那样的错误,但这是不可避免的,我国海军也没多少人能比他们干得更好。一打败仗就换人很不可取!更何况,海军还能提出更多、更优秀的指挥人才么?谁敢保证新上来的人就一定干得比其他人好?”
“可外界有人说,日本之所以这次战役这么得力,完全是因为他们更换了新的海军总司令与舰队司令……”罗斯福烦躁地说,“有个别消息灵通人士认为我们也应该学习日本的做法,他们中途岛后打输了换人,结果这次就赢了。”
“那么……”霍普金斯冷笑道,“就请他们学习山本五十六的做法,推荐人选并把自己的政治生涯全押宝在这位将领上面。如果有50位参众两院议员愿意支持某个海军将领并承诺一旦这位将军失败他们立即退出政界,我们不妨给这位众望所归的将军一个机会……”
这当然不用想,没有哪个政客肯把自己的政治生命押宝在常胜将军上,特别是现在这种严峻时刻,谁敢说力挽狂澜的人就是我看好的那一个呢?罗斯福与金上将听后会心一笑,彼此对此心照不宣——换人的风潮和谣言可以用这个办法处理。
忽然间,副官匆匆忙忙把最新情报递了过来,霍普金斯离得最近又是总统顾问便先拿来粗略浏览了一下,不看还好,一看之后更感觉局面棘手。
“哈里,又有什么不好的消息?”看着霍普金斯看过简报后脸色变得更差,敏锐的罗斯福立即察觉了。
“是不太好。”霍普金斯将情报递了过去,“我建议需要对下一阶段战事重新进行整体安排与统筹考虑。”
贝当在前线
贝当立即把他的前任的参谋人员解职,代之以炮兵人员,他们和他的观点相同,即赢得战争要靠大量使用大口径炮和节约人力。直到他取得指挥权为止,炮兵是次于步兵突击的。大部分炮术训练学校都已停办,把干部放出来投入4月攻势。现在建立了一个炮兵研究中心,在那里把步炮协作作为军事科学的一个组成部分来教。
贝当把他的注意力转向陆军的内部危机,处理了不满的主要根源——士兵的休假。在这次大战前,军队从不关心休假问题。进攻派的领导认为,闪电般的胜利将使士兵解放几个月,如果不说几周的话。在堑壕战陷于胶着状态时,从理论上说,士兵在前线作战每四个月,就可以休假一星期。但日益增加的伤亡导致人力缺乏,军队就靠削减假期来克服,在进攻之前三个月或更长时间内,所有部队都取消了假期。休假被认为是特权,而不是权利,给假很吝啬。许多士兵在前线过了十八个月而没有得到一次休假。
获准休假七天的士兵,不知道仅仅回家一次要花费多少休假时间。他们被背包和步枪压得重重地,拖着缓慢的步子走好几英里到最近的铁道线,等候火车得等上几小时或几天。除暂时离开敌人的火力外,其他条件都和前线一样。连满足起码的舒适的供应都没有,士兵就在寒冷、雨雪或雨中闲荡和睡觉。车站没有住宿或洗澡的设备。食物很难得到——战时飞涨的物价使士兵无力购买大部分食物。
法军士兵
贝当命令他的指挥官“保证每个人每四个月有七天休假。……要极小心地订出休假时间表……并公布出来让那些有关的人检查”。接着下了另外一些命令。要为休假部队准备充分的卡车运输,把他们从基地运往火车站。增开列车来减少他们等候的时间。在火车站设置专供士兵使用的设备——低价膳食、理发店、盥洗室、免费医疗服务和床铺。
不满的根源都有组织地加以消除,直到陆军的战斗素质——除部队的实力外——得到恢复。贝当使他的战略依据于现在已是盟国的美国的人力。他告诉部下说,“我们必须等待美国人。”在他的统帅下,法国陆军的指导口号是:“多用钢铁,少流鲜血。”
也许法国指挥官没有比贝当更了解部队的性格了。他访问了将近九十个师,听取控诉和消除其原因。如果一项证明是正确的控诉受到忽视,他将指责最高级的师属军官。医疗勤务完全改组,部队指挥官要对它们的有效工作亲自负责。到6月底,秩序和士气都恢复了。
堑壕里的法军士兵
直到最近几年为止,法国最为严密保守的机密之一,就是1917年的这段反抗情节。除法国官方历史有简短记载外,军队用保持缄默把这件事情包起来。贝当难得提起这一事件,也没有留下回忆录。历史家理查德·瓦特认为,“……积极反抗的至少有十万人,也许更多。”
官方报告列举有四百十二个反抗者受到惩罚,其中二十三人被枪毙——就卷入的部队人数而论,这是难以置信的。有多少人经过或未经过军事法庭审判就被处死,依然不得而知。其他反抗的人都流放到魔鬼岛和非洲的劳役营,后来经政府大赦,于1924年回到法国。
“局势的发展基于这样的事实,即英国坚定地站在法俄一边。这是实施她的传统政策,那就是反对当时最强的欧洲大陆国家;德国紧紧把握她的海军计划,指出她东方针策的明确方向,而且必须防范法国的敌意,这种敌意在她近几年的政策中绝不会减轻。如果说德国把英国宣布的与法俄双边同盟的友谊,看成是法俄政策所有侵略性倾向的可怕加剧,那么站在这个同盟一边的英国越来越把德国舰队的加强和我们东方政策中对她古老权利的破坏看作威胁。双方已经有过争论。气氛极不友好和充满不信任。”用他自己的话说,这些就是这位新德国首相的继承物。现在,他将给这个世界增添更多的忧虑了1911年春天,一支法国远征军占领非斯。德国在摩洛哥问题上日益加剧的不满,加上这个行动,引起德国政府在7月初采取突然手段。当时在欧洲金融界十分活跃的一家德国公司曼内斯曼兄弟公司宣称,他们在摩洛哥海岸的大西洋沿海地段一个港口及其腹地拥有巨大的利益。这个港口名叫阿加迪尔。德国外交大臣冯·基德伦—韦希特向法国人提出这个意见。法国政府完全理解,他们在摩洛哥获得了利益,使德国有理由在刚果河流域找寻一定的殖民利益作为补偿。另一方面德国新闻界不满意把德国以在气候温和的摩洛哥的利益去交换他们已经多得过剩的不利于健康的热带地区。牵涉的问题很复杂但在本质又极端不重要。法国人作好长期谈判的准备。就这个港口和阿加迪尔的内陆地区而言,看来没有什么困难。他们压根儿否认那里存在任何德国利益。他们说那里只有一块未被人手触及的沙湾;那里岸边没有德国产业,没有贸易机构,没有一座房屋;在腹地也没有德国的利益。这些事实只要两国可信任的代表走一趟便能容易地查明。双方都表示很愿意安排一次查明事实的走访。他们还表示急于进行有关刚果边界的讨论。7月1日清晨,德国突然和令人意想不到地干脆宣布,德意志皇帝陛下指派其炮舰“美洲狮号”驶往阿加迪尔维持和保护德国利益。宣言发布时这条小小的兵船已经上路。全欧洲所有警钟立刻开始颤动。法国感到她面对无法解释的行动,行动背后的目的更无法推测。英国查阅了地图后开始琢磨,非洲大西洋海岸出现一个德国海军基地会对其海运安全有什么意义。英国“注意到”(水手们互相写信时经常说的术语)这个事实必须与以下情况联系起来看:即德国在马德拉和加那利群岛的活动以及从南美和南非的给养运送路线与贸易路线都在这些水域会合和经过。欧洲感到不安。法国感到真正的惊恐。当梅特涅伯爵将德国人的行动通知爱德华·格雷爵士时,后者告知他,局势是如此严重以致于必须由内阁加以讨论。7月5日内阁开会后,爵士告知伯爵,英国政府不能对摩洛哥问题漠然置之,在弄清德国意图之前,他们必须持保留态度。从那天起到7月21日,德国政府一言不发。毫无疑问,英国的明白无误的姿态使德国外交部大为吃惊。随后在两国政府间出现当时称为“沉默期间”的一段时间。与此同时德国和法国报纸进行了剧烈的笔战,而英国报纸呈现出十分沉闷的气氛。要从驻欧洲各国大使馆天天发来的一份份电报中,猜度德国行动背后隐藏的真实目的是困难的。我专心地听取内阁中对这个问题的一再讨论。德国是在找寻对法国作战的口实呢?还是她仅仅试图通过制造压力和不安定以改善其殖民的地位呢?若是后一种情况,在一段紧张时间之后纠纷无疑会得到解决,过去有过很多这种情形。大国在两边列队集合,受精心设计的外交缓冲礼节的引导和保护,相互展示各自的行列。在最前面是两个主要争执国(德国和法国),其他国家按照其资源与资格顺序以不同距离排列左右,形成了同盟国与当时开始被称之为协约国的阵营。在合适时刻,其辅佐者或支持者会发出某种含义模的言语,表示其内心状况。作为这些呼喊的结果,法国或德国会后退或前进一段非常小的距离,或者可能稍稍向右或向左移动。当重要的欧洲平衡,实际上也是世界平衡,做出这些微妙的纠正时,可怕的队伍将撤回到自己的地界,撤退时有仪式和礼节还有互相祝贺,或者彼此轻轻耳语对结果表示慰籍。以前我们见过几次这种情况。可是,即使是这种过程也不是没有危险的。人们一定得想一想那些日子里这些国家相互交往的性质,她们不是棋盘上的棋友,也不是穿着美丽有褶裥的衣服在方阵舞上彼此做鬼脸的木偶,而是有动能或潜能的庞大组织,她们像行星体一样,不可能在太空中彼此接近而不产生巨大的磁反应。要是她们相距太近,电将开始闪光,超过某一点,她们可能被从限制它们的轨道上吸引到一起,引起可怕的碰撞。外交手段的任务就是阻止这样的灾难。只要在任何国家和民族心中不存在有意识的或下意识的战争目的,外交也许会成功。但是在这种严肃而微妙的接触中,任何一方的一个暴力行为将会撕碎和搅乱所有人的克制,使世界投入黑暗深渊。我在思索,德国人对原先的英法协定有一定的不满。我们在埃及得到许多实际利益。法国在摩洛哥获得巨大好处。如果德国人感觉到这些安排损害其相对地位,没有理由说她不应该忍耐地和和善地提出和坚持她自己的观点。在我看来,大国中最离群和最少结盟的英国,可能施展缓和局势和减轻紧张以及促成和解的影响,当然这就是我们努力去做的事情。不过,如果德国的意图邪恶,这样做的用处极少。在那种情况下,必须说出非常斩钉截铁的话,而且要在不太晚之前说出。我们从世界政治舞台完全隐退也与事无补。倘若我们这样做,我们所有的遏制影响将消失殆尽,必然会出现敌对力量的紧张加剧。因此,我阅读开始传递怀疑心态的所有报纸和电讯,我能看出爱德华·格雷爵士平静底下日益增长的、有时是十分严重的焦急。欧洲局势阴霾密布,由于我们自己会议室中各种力量令人难以捉摸的表演而复杂化。在这里再现外面外交形势的平衡与保留的缩影。从事英国外交政策的大臣们,他们背后是显示着海上威力的巨大的三叉戟,他们完全属于政府中的自由帝国扩张派。他们受激进分子的密切监视,被迫保持平静,他们中包括受尊敬的人物如莫利勋爵和洛雷本勋爵,而财政大臣与我通常倾向他们一方。很清楚,如果某种危险状况随后发生,这种平静会容易地使得英国不可能以坚定果断的语气说话。因此,我们既不应远避危险而洁身自好,也没有能力采取果敢行动及时把危险挡开。在这样的环境中,财政大臣的态度具有特殊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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